最近喜欢翻自己的旧琴谱,将那些入门的曲子从头到尾地练,简单的指法,熟悉的小调,然后很感慨地想我这几年总算学了些东西,总算没有白过。以前练琴好像总是认真些扎实些,多弹几次便可以记住旋律,音符理所当然地流泄,洒了一地昏黄。后来再学的长曲,复杂繁冗,十指如飞,大气是大气,只是没有了初时的清新与宁静。
买筝的那天想,我只要学会《渔舟唱晚》就很好了。现在回头,曲是学了不少,可是也难得再有从前的那份热情了吧。除了初学的一年外,剩下的时间自己一直是吊儿郎当的,每次是上课前的那天晚上临时抱佛脚练一下,为得是不被老师骂得太难看,然后每次考级前拼命一个月,不过偷懒的结果是评语基本上是负面的,勉强通过,对得起学费。那时最大的问题是滑音与音准,好好的曲子被我弹得面目全非,现在发现按多了居然也有了些柔软的调调,而且粗的弦也按得下去了,不必再费九牛二虎之力跟低音拼得面红脖子粗。
一直没把习筝当回事,即使是现在也只求能弹个音出来八九不离十就好,节奏强弱什么的都懒得管,更甭谈研究什么指甲触弦角度弹奏位置了。可怜那些古曲,真是暴殄天物。妈妈初时是想让我陶冶情操,可是我怎么也觉得离当初的野孩子没变多少,一样的粗粗拉拉大大咧咧。其实有时候觉得不管自己再怎么装清高装有品,骨子里始终存着那股蛮劲,到底是玩泥巴长大的孩子,血液里有乡野气息,改不掉的天性移不走的根。
所以也不跟别人比什么。做事只求心里的快乐与安定。
晚上一家人去游车河,遍览情侣路,路平整了许多,到底也是珠海一景,总该修得体体面面。出门前打算带相机,后来还是忘记,失了机会。渔女婀娜似昨,香炉蜿蜒如故。鱼尾狮看多了也不过如此。海风徐徐,烟水盈盈。联想起那日看见相片上大连冬日的海滨,从未想过雪地与海可以出现在除南北极外的同一个画面上,既熟悉又陌生,美丽的城市。
在文华抱回了罗素的《西方哲学史》译本,对爸妈大嚷着说我要发奋图强当哲学天才。呵呵,想装深沉了。看见罗素的名字就激动了,想当年志摩就是慕其名而去英国的。而且一翻书目录看到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名字就两眼发光,早就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方人物了,管它看得懂看不懂回家慢慢啃,我才不要当大文盲,总有一天我会分清唯心与唯物。刚刚才发现书是繁体字的,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希望我能保持热情读完它,不要让它像哈七一样被束之高阁哀怨地积尘。未来的哲学天才加油。
然后还顺便买了《老人与海》和《呼啸山庄》英文原版,对比一下价钱就很想呐喊珠海万岁。改天还得去淘淘。扬帆加油,我也要当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