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扬,柏昭,月银,玖运,子衿,我,思颖,文静。吹了三个小时牛。
我打牌太弱了。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冒险者。呵呵,小于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根本不敢出牌。
这两年有交集没交集的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亦乐乎。
四年的日子走到头,我们这帮PRC真的要散了。再也没有机会在早晨升旗礼上点头微笑,在class bench碰面,在lecture上回头打招呼,在宿舍迎面而过,在生日聚餐上哄闹。美国RD结果还没出来,被英国大学录的已经有了保底校。强的不强的都各自想办法展翅高飞,彼此各奔东西。
我想起prom结束后心里巨大的失落感。半夜宿舍空旷寂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用洗甲水去指甲油。红漆斑驳,就像这些年的记忆,点点滴滴,抹不掉的痕迹。最后凌晨离开的时候,文静刚刚躺下。夜色未散,我在露气蒸腾的冷夜中拥抱她,嘴唇轻触她的脸颊。然后拉起行李箱,大步走出房间,带关房门,我知道从此与她在同一房间长住的欢声笑语将一去不返。心里悲伤,以至于蜷缩着坐在楼下长椅上泪流不止,默然无声。
朋友们,再见再见。我们一定会再相见。只是彼时时日与心境不同,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烂漫无邪。子衿四年来待我甚好,包容我的任性无礼,任劳任怨。我说再过分的话、提再过分的要求,他都只是憨厚地笑着回应我。绯闻传了两年,我从强烈排斥坚决否认到不予理会笑容依旧,改变得缓慢。
我还记得夏夏跟从容曾经老是在我面前夸他说:“扬帆啊,子衿真的不错的,你就跟了他吧。”
然后我就会去找子衿麻烦,说:“你给大家下了什么迷魂药,搞得人人都在我面前帮你卖广告。”
接着这个皮超厚的不要脸的大妹子就会回答说:“我美名远扬嘛。”
我记得他去澳洲的时候,几个朋友帮他送行。我压根忘记了他走的时间,自顾自坐在blue tea外头打电话。姚姐过来找我,我都没反应过来,让他等等。没想到一等,子衿那头早已上了计程车离开。他们几个男生就趁机打趣我说:“扬帆啊,子衿这一去可是跟七个女生同行啊,你可得看牢点儿。”我彻底窘死,当着他们的面给大妹子打电话道别祝平安。
我记得我们最惦记的御宝榴莲味布丁。只是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我明明点的是榴莲味,端上来的是芒果味,于是便失了兴致,再也没有光顾过那家店。
我记得我们一起去看过的很多很多部数不清的电影。我估计在新加坡看的大部分电影旁边坐着的都是陈子衿。
这是个很善良,很开朗,很大度,很随和,很无厘头,很八卦,对食物很挑剔的像好姐妹一样的男生。他不像我一样感性。所以当我像今晚这样emo着给他发短信的时候,最多回一句有什么好emo的,以后大把机会见面。扫兴但也有拨开云雾见天明的爽朗。他在过去两年里我需要人倾诉陪伴而身边找不到女生的时候都陪着我,他懂我的骄傲、傲慢与卑微。
我感激这些年有他这个避风港。我感激他的理解与包容。我珍惜这个朋友。我希望他就这么一直憨厚着,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夜深,睡去了。在孤独的时候,幸好我还有回忆相伴。
讨厌伤离别。讨厌说再见。我不敢想象把朋友们一个个送走,最后自己离开的场面。这里有我不舍的人。我不想当众哭得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