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去散步,下午下过雨,地面仍然微湿。
沿着linden drive,一路向前。天空仍然阴霾,乌云欺压着不散。
踢着宽大的裙摆,上下台阶,感觉到脚踝的凉意。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对自己现下的状态不甚满意。心绪飘忽不由自主,患得患失。不喜欢这样的不踏实感。
乌云渐撤,天空由灰转蓝,点点星光洒在那片湛蓝中。近处是灯光微黄。我看着自己踩在脚下的影子被拉长,缩短,再拉长。路上行车甚少,耳机里BBC一如既往喧嚣。沉默沉默,我的世界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虫鸣此起彼伏。谁曾倾心于花开的声音。路过一户人家,白色鸡蛋花点缀着越过墙头的枝桠。院子门口摆着整齐的盆栽,土面上铺着一层白色鹅卵石,在昏暗灯光中显得朦胧,像氤氲中的瑰宝。
鸡蛋花原来又叫缅栀子,或是印度素馨,摇身一变就镶上了这样含蓄异域的名字,万种风情。
走得极慢,绕过林登道末端的大回旋路一圈,竟碰到同样绕圈散步的一对年老夫妇三次。爱情不过是如此,在末日黄昏,回想起见证彼此老去的岁月,每日相伴,看华灯初上,暮色四合。即使下一秒将一同牵着手长眠死去,也觉一生无憾。
还是那个最原始而强烈的愿望。想要一个家,有自己的院子,养一条对我温顺对生人凶猛的大狗,摆上秋千,侍弄一院花草,养一缸睡莲。
并无新事。仅此而已。